一场关于人性的限时赌局

凌晨两点，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汗。车载电台滋啦作响，后视镜里戴着渔夫帽的老人第三次重复："开到三号码头前，你得凑够五颗星。"仪表盘上的电子钟显示倒计时02:59:47，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的水痕，像某种诡异的计时器。

当午夜成为考场

这款自称"最后的计程车"的游戏规则简单得可怕：

• 接载随机出现的乘客
• 每个选择影响星级评分
• 五星满级前抵达终点存活

我的老捷达在雨夜里喘着粗气，车载导航突然弹出红光。第一个乘客站在24小时便利店的霓虹灯下，黑色风衣被雨水浸得发亮。

初遇：带血的行李箱

后座传来皮革摩擦的吱呀声，穿貂皮大衣的女人把银色行李箱推进后备箱。"去南郊墓园。"她说这话时，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黑暗里闪了闪。后视镜里，她正用湿巾反复擦拭左手背的暗红痕迹。

我按下双闪灯假装检查轮胎。行李箱缝隙渗出的液体在积水里晕开，带着铁锈味的淡红色顺着排水沟蔓延。车载屏幕的星级突然从三颗掉到两颗半，副驾抽屉里的《城市晚报》头版标题刺眼："珠宝劫匪妻子在逃"。

雨夜里的道德天平

第二个乘客是穿校服的男孩，他抱着渗水的牛皮纸袋冲进后座。"师傅，能绕开监控走老钢厂吗？"纸袋裂口处露出成捆的现金，他校服胸口绣着"圣心福利院"。

• 绕路方案：增加15分钟车程
• 直行路线：必经交警临检点

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。后座传来硬币碰撞的脆响，男孩正把五角硬币排成奇怪的六芒星图案。当导航显示距离钢厂还有800米时，他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，纸袋里的东西发出玻璃碰撞的叮当声。

医院走廊的抉择

第三单是个穿手术服的医生，白大褂下摆沾着大片褐色污渍。他上车就报出殡仪馆地址，却在等红灯时突然抓住我肩膀："改道去儿童医院，"

车载屏幕弹出红色警告：

• 原路线剩余时间：47分钟
• 新路线预估耗时：1小时12分钟

后视镜里，医生正在用手术刀削苹果，果皮连成长长的螺旋垂到脚垫上。当救护车的鸣笛从后方逼近时，他忽然把苹果塞进我外套口袋，冰凉的果肉贴着肋骨的位置突突跳动。

终点前的真相漩涡

凑齐四星半时，码头轮廓已在雨幕中显现。最后一个乘客站在跨海大桥中段，长发被海风扯成乱麻。她赤脚踩进积水，怀里的黑猫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嘶叫。

"带我回起点。"她说这话时，我注意到她手腕上系着便利店同款的荧光手环。仪表盘时间突然加速跳动，原本富余的23分钟瞬间缩减到8分钟。

• 拒绝：立即获得第五颗星
• 接受：重置所有进度

黑猫突然跃上中控台，金色瞳孔里映出我三天前在加油站买烟的小票。当女人从包里掏出带缺口的陶瓷刀时，我听见后备箱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。

海风裹着咸腥味灌进车窗，远处货轮的汽笛声像某种召唤。码头的探照灯扫过计程车顶棚时，后座地毯下露出半张泛黄的寻人启事，照片上的男孩正在用硬币摆六芒星图案。